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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年,大陸興起了一定程度的民國熱,所以如此,跟社會的繁榮緊密連接,也與許多史料逐漸開放有關;當然,在此更不能排除官方有形無形中所起的作用,例如:比以前更正面看待蔣介石與國軍在抗戰中扮演的主導角色。



而在這波民國熱中,最醒目也可能影響最廣的,則是一些民國秀異生命的再為人知。

談民國,不說共產黨,即使國民黨自己談來,也多有不堪。畢竟,清末民初是中國文明最低谷的時日,而雖說民國肇建,一直以來卻始終軍閥割據,外侮不斷,民生凋敝,可以說是百廢待舉,極盡不堪;及至抗戰勝利,國威稍振,不懸踵卻內戰又起,最終國民黨還是狼藉敗退的一方。民國,除開結束幾千年封建統治這功績之外,其他還真多有不好言者。

然而,當站在一段距離,當歷史的恩怨情仇較淡時,再回頭一看,民國這時代還真應了那句「風雨如晦,雞鳴不已」的老話。就因時局不堪,真正的生命光輝正可在此發散,比諸當前普遍的「典型消逝」,談它,還真有「古道照顏色」之感。

正因有此感,大陸民間的有心人士就拍了一部10集的《先生》紀錄片,聚焦10位民國的教育家─陳寅恪、梁漱溟、陶行知、晏陽初、竺可楨、梅貽琦、張伯苓、馬相伯、胡適、蔡元培,以他們的個性、閱歷、抱負為經,以當時中國社會的興財神娛樂城百家樂運彩ok5888.net革為緯,寫其情性,寫其作為,寫其與時代、與教育的關聯。這10位中,有6位曾是大學校長,3位是鄉間平民普及教育的先行者,1位是教學育人的倡導者。他們在世時固多聲譽卓著,但去世後的影響力卻更遠遠超乎生前。

紀錄片用「先生」為名,是因「先生」是「一種稱謂,一種修為」,用此詞,更因「如果說民國是最近的春秋,先生猶如華夏的背影,漸行漸遠。」

正因漸行漸遠,為讓今人體得大發網必發網現金網befa168.com「典型在夙昔」,為讓「古道照顏色」,才有了片子的拍攝,而整個片子最動人的提語就是下面的這句:「他們的背影,一個民族的正面。」

正是有這些背影,有這些「先生之風,山高水長」的生命,在黑白顛倒、阢隉不安的時代,眾生乃仍舊可以見到一線光明、一分希望。而儘管大陸社會動能十足,國勢日強,但在急劇的變動中,人心也常頓失依靠、多所徬徨,《先現金板現金版通博娛樂城tb1658.net生》片子一出,就讓許多人何只深有所感,更由此頓生正面的能量。

這10位先生多數留在大陸,梅貽琦、胡適則到了台灣,要談「先生」的身影,台灣在此原就不該缺席。然而,不該缺席,何只因梅、胡兩人來台,其實還更因台灣的民國先生遠遠超乎所述的10人。

國共內戰中,國民黨雖是慘敗的一方,但民國肇建以來,它畢竟長時間是主導力量,有這歷史淵源,再加以蔣介石素以文化正統自居,主動或被動地來台的「先生」們,乃超過留在大陸者,例如:學人之中隨手拈來就有:傅斯年、董作賓、李濟、鄭謇、毛子水以及後來的錢穆、牟宗三、徐復觀等;藝術家有溥心畬、于右任以及後來的張大千等,作家則有梁實秋、林語堂等。這些人在台灣的歲月,不僅是大陸時期的延續乃至發皇,更對台灣人視野的打開、境界的啟迪起了關鍵作用。

想想,如果台灣也能如大陸之拍攝《先生》紀錄片般,好好地將這些人的生命讓當代人知曉,那是多麼有意義的一件事!一來,台灣日益縮減的生命格局或可在此得到一種警醒與惕勵;二來,他們的生命既貫穿兩岸,拍他們,除能作為兩岸歷史另一個向度的參照外,更可以在這個回溯中,找到兩岸該有的民族文化連結,對於當前台灣因有心人驅動而對中國心靈所生的冷漠與誤解,尤可以有根柢的反轉作用。

這些「民國的先生們」是連結兩岸的有效切入,就不知台灣能見及此,乃至起而行的人,能有幾個?(作者為台北書院山長)

(中國時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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